2016-04-01

四月一日

  這天,似乎與之前的日子沒有什麼不同。
  太陽一如往常地從山邊升起,她也一如往常地在相同的時間清醒。
  打著哈欠走到廚房準備簡單的早餐,切了片土司和起司,在上面塗上厚厚的一層果醬。
  沒有特別控制魔力的身邊,飄散著雪花。
  倒了一杯儲藏在雪地裡的牛奶,坐到院子前一邊看著抓來的人型食人花繞著花園追兔子,一邊美美的享受早餐。
  沒有說什麼話,只是用帶著些微笑容的臉龐默默望著。

  待太陽升到天空的正中央,她也正好把家裡打掃、整理好。將掃把從手環恢復成原形坐上去,慢條斯理地往村落飛去。
  等快接近村落時便落地收起掃把,讓自己的外貌幻化成與常人無異,看起來就只是個尋常少女。
  悠悠哉哉地走進村落,很正常的與人聊天、很正常的與別人交換物品,也很正常的和人們一同歡笑。
  雖然聽比說的時候還來得多更多,大多數她都只是面帶微笑地站在一旁,用略帶恍惚的眼眸看著人們。
  就像是個與這一切隔絕的第三者,靜默地望著,又若無其事地融於其中。
  既在這,又不在這。

  差不多玩夠了,她便與人們揮手道別並且離開村莊,走到沒有人會注意到她的距離後恢復原樣,乘著掃把飛回比特群山。
  靜靜地停在山頂的老地方,坐到積雪的大石塊上,撐著下巴望向夕陽。
  然後就這樣看著夕陽落下,直到夜色完全暗下來、星星都冒出身影,才會起身回去。

  「欸,奎斯特。」意料之外的呼喚響起,他有些錯愕的楞了一下,才隨之從棲身之所飛出來。
  遠方的太陽依然斜斜的掛在天邊,將天空染的一片橙紅。
  這麼突兀地將他喚出來,是想要做什麼呢?
  迷茫的站在她肩上,低頭看向對方的眼睛,想要從其中讀出什麼。
  而她只是微微笑著,與他四目相對。

  「我愛你,可以永遠地待在我身邊嗎?

  啊?
  瞪大眼睛,他就這麼微張嘴呆在那裡,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。
  剛剛的話......是什麼?

  才相處幾天談得到愛嗎?應該不能吧?
  難不成是一見鍾情?但如果是一見鍾情似乎現在才告白又嫌太晚......
  還是說真的是一見鍾情,只是一開始沒有膽子現在才終於鼓起勇氣告白?
  糟糕可是我現在不喜歡她啊,要怎麼辦?
  稍微抱抱她?還是拍拍頭?還是說說話?
  這些似乎都不怎麼恰當......那有沒有更好的方法......

  「噗!」突然的笑聲打斷了他的思緒,只見忍俊不住的她大笑了起來。
  「你的臉......你也想得太認真了吧!哈哈哈哈!」她一邊笑一邊擦著眼淚,當然,是笑出來的,「那是假的啦!噗哈哈哈!愚人節快樂噢──」

  ......有人能這麼沒良心的嗎。
  臭著一張臉,用力地朝她的腦袋一翅拍下去。
  不過也只是讓她頓了幾秒,還是繼續大笑。

  算了。
  依然站在笑到不住抖動的她肩上,他將頭撇過去,表情卻緩和了些。

  能讓她這樣暢快地笑,似乎,也沒關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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